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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阁之中一片沉寂。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脸怯意的小梨……

    万天玉心头一动,恍然悟道:“小梨,我托付之事,你是否已查清?”

    小梨怔怔地垂首,云孤鹤见状连忙而问:“姑娘之意可是有线索能查出凶手?”

    小梨轻咬朱唇,细声道:“我只是……遵从少爷之命……去追查一事!”

    “万天玉,此处皆是自家之人,你派侍女所查之事还当言明!”云孤鹤心急道。

    万天玉一笑,正色道:“凶手连作两案,尸中之血皆被吸净,天玉从不信鬼神之谈,但确信世间必有怪人异士。”

    他语声一顿,目光转向了小梨,柔声道:“三月前小梨在冷月堡外遇上了一个能吸食人血的怪人,可惜其言却被侠道盟大会上的各派掌门当做笑柄,但天玉一直相信朋友之言,为弄清怪人的来历,早在血魔案发生之前,我已派小梨北上京师拜访一人,一个博古通今的人。”

    “博古通今博古通?”云孤鹤神色一变惊问道。

    万天玉面露笑意,微微垂首……

    云孤鹤一怔,叹道:“博前辈乃武林第一奇人,本座曾闻言其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通晓古今江湖人事。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望拜其真面,以解心中之祸,可惜难有此缘,未料小梨姑娘竟轻而易举寻的见到这位前辈。”

    小梨腼腆一笑,道:“这都是少爷……”

    “小梨,莫提这些闲话,快将博前辈之言道来!”万天玉道。

    小梨微微颌首,道:“据博前辈之言,江湖中确有一种吸食人血的邪门武功,此功名为血祭。”

    “血祭?”云孤鹤自忖见多识广,天下武学无论正邪,或多或少他都有所耳闻,但此刻小梨所言的“血祭”却是他闻所未闻的。

    数百年前,南诏的深山之中有一神秘部族,后世称他们为血族,血族中之人皆信仰一个邪恶的古神——血魔。每逢月圆之夜,血族中会选出一位少女作为祭品献祭血魔。族中的祭祀会放净少女的鲜血,一碗献于血魔,剩下的血则均分给每位族人。这个仪式被称为血魔祭。

    日复一日,血族之人每月都品尝着人血之味……

    经过百年之时,数代人的传承,血族之人对鲜血的渴望越来越强,饮血变成了一种瘾,深深地折磨着这个被诅咒的部族,他们为人血而迷恋,为人血而疯狂…….

    终于有一日,嗜血的欲望使他们走出了深林,开始猎杀其他部族,恐怖的血光浸红了古老的南诏大地。

    被蛮族残忍杀害的无辜之人越来越多,其恶行已震动了中原武林,正道中人深入滇南秘境捕杀血族,血族人虽如山野猛兽,嗜血成性,但终不是武林中人的对手,在多方势力合剿之下,血族已近灭族之境。

    然而谁料却在此刻,血族中的大祭祀创出了一门邪恶的武功——血祭。血祭之邪是因为他并非修炼丹田内的真气提高内力,而是依靠修炼体内的血,一滴血就是一脉元气。道家练气可以取之天地,但血族练此邪功,则必取血于生灵。

    小梨言至此,微微一顿,不禁打了个颤栗……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抄录的纸签,又继续念道……

    血祭功,分三境。欲练此功,需耗两年之时,每月圆月之夜,必饮一人之血,及至一年,则达下境。至此境界者,其神、其力、其速皆超脱于凡俗之辈,引血之内劲,可破敌体内经络,五脏流血至死。

    其后,每月则饮双人之血,再修一年,则达中境。至此境者,力劲、行速可至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以血气之力,可令敌气血逆行,冲脑至死。

    神功至此,尚有一境未入。修炼上镜,成者,则成泰山北斗,败者,则必亡。修此境,需一处子,修炼时,自割双脉,引体内之血倒流,同一刻中,需进食处子之血,此乃换血之术,当中如有半分差池,则身必亡。换血若成,则安修行心法打坐七十二周天,方能突破上境。入此境后,平日单凭禽兽之血亦能维持功力,不必再屠戮生灵。

    “听此言,这门邪功虽厉害,不过修炼起来倒也甚是凶险!”辛放翁一语打断了小梨之言。

    云孤鹤略微沉吟,忽问道:“血族的祭祀竟创出如此邪门的功夫,不知这一族后来如何?”

    小梨续道:“血族中不少因修炼血祭走火入魔而死,修成正果者只有六人,但仅这六人却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六大高手为复仇,联手杀入点苍派,一夜之间当时的武林第一大剑派几遭灭门,只有几位年幼的后生弟子逃出,此后数百年点苍派都一蹶不振。”

    苍山一战震惊武林,正邪两道皆无人再惹怒血族。恰在这时,西域昆仑山上的玄华子修成了大四十手周天神剑,为扬名江湖,玄华子孤身挺入南诏之境,紧凭一人一剑竟诛灭了整个血族,六大高手一战皆亡,血族的男丁,无论老少也皆死于玄华子剑下……

    玄华子凭此一战奠定武林宗主之位,至于血族,从那以后,江湖上便再无此族人的消息,至今已有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