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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许安泽看着御史台参奏许安归的折子,不由得冷笑。

    他侧头去问身边徐清:“大理寺卿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徐清回道:“该招的人都招去问话了,汤大人那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太子蹙眉。

    徐清低头:“着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汤大人觉得这事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是六皇子屯兵谋反,可那些兵与人通通都不知道在哪里。就连六皇子本人也失踪了……这更是无从查起……”

    太子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折子甩在桌子上:“事情早就交代下去了,为何不去做?!”

    徐清吓得跪在地上:“是何先生嘱咐我们……不让我们轻举妄动。”

    “何宣,他不过就是我东宫门上的一名谋士,何时变成你的主子了?!”许安泽气极,“我还没被废呢!”

    徐清顿时觉得无语,明明是太子交代过何先生为东宫詹士府谋士,有大智,凡是做之前派人去询问一二,定不会错。

    怎么今日太子殿下说翻脸就翻脸?

    徐清心中暗自打了个鼓,太子的性情本就是阴晴不定,他虽然在太子身边许久,也摸不清楚太子何时是真的高兴,何时又是真的生气。

    他只能低着头,问道:“主子的意思是,现在就去做吗?”

    许安泽盯着徐清,心中转了几个味。

    他知道,何宣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许多没有查明的地方,若是轻举妄动,很有可能落入别人的圈套里。

    可,这一次是东陵帝钦定的三司会审!

    现在刑部、御史台尽数都是他的人,只要大理寺把许安归屯兵谋反的事情给坐实了,任他许安归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活下去!

    古书有云:成事者须有天时地利人和相助。

    现在许安归不在许都,朝堂之上根基薄弱。

    他许安泽占尽了地利与人和,这是铲除许安归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放弃?

    许安归现在不在军营,又能在哪里呢?

    总不能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摸摸地回了许都?

    若是真的偷偷回来了,岂不是更合他意?这样许安归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反击的手段了。无论怎么想,等待许安归的只有死路一条!

    许安泽眯了眯眼睛:“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办!若是办不好,你自己知道后果!”

    徐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

    许安泽负在身后手,缓缓握紧:“许安归,这次,任你有天大的本事,我都不会让你活着!”

    自从京兆府上了京郊不平的折子之后,右金吾卫大将军陈礼纪领了东陵帝的口谕,年节期间,丝毫不敢松懈城防。

    奈何城防军每次出动之时动静太大,数里之外便能看见沙尘滚滚,听见马蹄震天。且不说有没有抓住在京郊山林之间藏匿的那些匪人,就连正常入京的百姓,都惊得四散。

    这差事交代下来,有月余,但是却无任何进展,陈礼纪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日又是愁眉苦脸地站在御书房外,来回踱步,不知道要怎么进去回话。

    御前侍卫才换了班,秋薄扶着佩剑,看着陈将军在殿前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踱步走下石阶,抱拳行礼:“陈将军,为何不进去?”

    陈礼纪看见是秋薄,连忙回礼:“秋侍卫,不是我不想进去,只是进入了以后,免不了要被陛下一顿责备。”

    “责备?”秋薄回想了一下,问道,“是……前些时候,京兆府上的京郊不太平的折子?”

    陈礼纪点头:“正是此事!那些山匪当真是狡猾得很!城防军每每出去,都一无所获。更不要说找到那些山匪的老巢了!可我去问京兆尹,他又说山匪还在继续作祟,总有百姓来报官,以求平事……你说说看,这如何是好啊!”

    秋薄看着陈礼纪这幅模样,沉吟片刻才想到他站在这里不进去地缘由,忍不笑了:“陈将军是有求于我,所以才会在这里转了小半个时辰?”

    陈礼纪见自己心思被人拆穿,也不隐瞒,只是讪讪一笑:“你看出来了?”

    秋薄轻笑:“将军有话便直说,若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必不推辞。”

    陈礼纪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拉过秋薄的手:“秋侍卫好心性,可我毕竟是有求于你,怎么也不好就这么白白地差使了你。不如这样,等到你晚上换班,退了宫,到我府上小酌几杯。让我贿赂贿赂你肚子里的酒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