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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里窜出一个黑影,不由分说举剑就砍过来。阿沐竖握一根木棒,轻轻一拨便化解了攻势。对方一个小踉跄,好不容易控制住平衡,回过头来……

    众人这才看清楚了刺客——十五六岁的一个少年,一身黑衣,满脸怒火。

    少年怒吼着再次扑向阿沐,阿沐游移身形,挥舞木棒,如蝴蝶穿花,像指挥演奏,引着那少年在疾风落叶中快步冲刺扑杀,在棍影迷踪里宣泄怒火狂剑。一个闲庭信步,一个气喘如牛,仿佛一幕西班牙斗牛舞曲……

    少年慢慢气力不继,动作变形,扑空倒地……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头是汗……

    “小子,你这样乱撞乱杀之前,不能先说明缘由吗?”阿沐舒了一口气,看着少年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们鬼鬼祟祟跟踪了我师父几天,刚才还说什么报仇,难道不是想伺机偷袭我师父吗?”少年大声质问道。

    “你师父……?”谢柔一脸不解。

    “对不起……他叫中川三木之助,一直想拜宫本先生为师。我叫阿通,是宫本先生的……朋友。”这时,从丛林中走出另一个人:一位柔声细语的女子,年纪约么二十五六,面如鹅蛋,凤眼柳眉,笑意如春水涟漪,娇羞若荷蕾微垂。

    阿通把少年扶起来,小声责备道:“你为什么总那么冒失?也不先问清楚……”

    “不用问了!他们肯定是吉冈门人!来!我们再一决生死!”少年拿剑指着阿沐喝道。

    “住手!中川。”宫本武藏从转角处走出来,喝止少年,“他们是我的朋友,曾出手救过我……”

    “宫本先生……”阿通怔怔地看着武藏,当武藏看向她,她又慢慢低下了头,脸泛红晕。

    “阿通,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完成了这一件事就回去找你……”武藏轻轻扶住了阿通的双肩,阿通如弱柳一般在风中迷茫,衣裙飘飞。

    阿通抬头看着这个神色如铁的男人,微微点头,只觉心中满城飞絮乱纷纷……

    “各位也不要跟着我了,事成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武藏转头向阿沐几个说了一句话就再度匆匆上路,头也不回。

    “这种冷酷无情的木头居然还有美人对他死心塌地……”老陈似乎有些忿忿不平。

    “喂!你这个大叔怎么能背后说人坏话!”中川耳朵很尖。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老陈睥睨着中川继续说道,“难道她不是大美人?”

    “你空手无寸铁也敢调戏剑圣砍人王的女人?你这是嫌自己空手道九段段位还不够高?想被砍成十段?”老钟赶紧把老陈拉回来,一面拉一面低声恐吓。

    “开玩笑,开玩笑而已。”老陈堆着笑向阿通点头致意,“我叫陈真艺,情真意切,叫我老陈就好……”

    阿通微微点头,腼腆一笑。

    阿通担心武藏的安危,中川也拜师心切不愿回去,觉得老钟这伙人似乎总能追寻到武藏的行踪,于是就提出要结伴同行。

    于是六人仍一路尾随武藏,穿州过县。本来怨声载道的老陈竟然大转性,变得一路谈笑风生,对阿通尤其和颜悦色,他虽然手无寸铁,但手握金银,常去买美食佳饮向阿通献殷勤,其他人也因此沾光不少。

    不记得走了多少时日,武藏在山口的下关暂住下来。

    “看来,剑史上最负盛名的巅峰对决——岩流岛之战,已经一触即发……”老钟在海边喝着清酒,凭栏远眺。

    “哇嗷!太棒了!”中川因为一块石子打了8个水漂而欢呼雀跃,“岩流岛?在哪?”

    “啊?……哦,它现在还叫小仓岛”老钟又喝了口酒,一颗石子扔向小仓岛方向,石子飞了好久才落水,“老陈,你别打她的主意,你追到她的概率估计跟你的三分球命中率一样低。”

    “啊?……是吗?那我得多练习三分球才行……”老陈瞟了一眼老钟,又继续欣赏阿通静立在海风中衣裙与秀发齐飞的仙气美态,看得一脸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