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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衣像过季褪掉的蝉翼,松垮堆积在腰间,凌乱、残酷的伤痕宛如一枝枝折损的恶之花在皮肉绽开。

    最抢眼的还是不断渗出鲜血的那一处,是树枝、玻璃、也可能是石子这类不够尖锐、却也能像钝刀般缓缓切开皮肤肌理、深入血肉的东西。

    又深又狠地在青年左胸口直到腰腹右下方的皮肤留下一长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从远处看像是被巨大的、乌黑色的章鱼触手死死勒住,又像是沼泽森林里怀有剧毒的藤蔓攀附在身上汲取养分,直到只剩一副人皮囊飘飘落下为止。

    似乎是绪织里的视线太过专注,或者是表情太严肃,里见有些歉意地用手遮住绪织里的眼睛,轻声喃喃:“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肮脏丑陋的一面。本来以为最多只是一些零散的伤……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不过我会努力不留下伤痕的。所以刚刚这一幕,可以拜托绪织里当做没看到吗?”

    绪织里见过里见的赤身。

    在不久之前的夜里,月影在他漂亮标致的背脊上渡上一层清冷银光,胸膛肌肉练的恰到好处,随着心脏跳动轻微起伏,是极具生命力的美感,安心温暖。

    他在因为自己一次次受伤,不停变得破碎。

    “不要总是说这么让人感到悲伤的话啊。”

    水液沾湿干燥掌心,她的睫毛一下一下眨着漾起薄薄的痒意,宛如干在手里的肥皂泡,濡湿出小小的一点迹子。

    “你在为我哭么?别,请别这样。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有多喜欢你,也猜不到我为了克制此刻吻你需要下多大的毅力。”

    绪织里把他的手从脸上扒下来握住,这次她第一次主动碰他的手,也是第一次在听到里见这样炽烈直接告白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反而直直望着他。

    绪织里的眼神透出深深的哀伤,“我真是太糟糕了,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才会这样……。我不能老是让你为我受伤、唔……别再离我这么近了,会把你弄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