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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来到了六月四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位于巴黎市中心广场上的大教堂内时,往日那些衣着华丽的贵族却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的风度都被扔进了涅瓦河,因为就在昨夜,瓦尔哈拉军队突袭了帝国的行省首府,这座教堂是唯一没有沦陷的净土。

    这些异教徒是如何来到这里的,没人知道,但他们的的确确真实存在,昨夜那将半个城市点燃的大火,以及河道中飘浮的尸体,都是异教徒肆虐的证据。

    贵族的私军都被调出城去平定各自领地上的叛乱,瓦尔哈拉人或许就在等待这一刻。因此,现在整座城市都落入了那个未曾露面的异教领袖的魔掌。

    如果不是三百名全副武装的教会骑士为帝国贵族们提供着庇护,这里也会沦为一处屠杀现场,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在这些慌乱的贵族之间,一位身穿红白相间长袍的老者是唯一一个还在进行早祷告的人,他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威严,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带给贵族们的畏惧不亚于教堂外的匪徒。

    “......我们在天上的父,感谢仁慈的您降下这净化世界的光明,阿门。”

    在强而有力的字眼一个接一个从老者的口中说出后,洁白而柔和的光明从耶稣受难像上散溢,贵族们居然隐隐地听到了唱诗班的歌声,这歌声将他们的身心都净化了一遍,令慌乱的心平静下来。

    贵族们都虔诚的跪下祈祷,起码表现出来的就是如此,毕竟在这座城市中,这里是唯一能够有活下去机会的地方,谁敢触怒巴托罗谬主教呢?

    “诸位爵爷夫人们,既然异教徒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市,那么就必须请诸位做出选择了,是向异教徒卑躬屈膝,换取活下去的机会;还是拿起剑,穿上盔甲,为了捍卫天主的荣耀而奋战至死?”

    巴托罗谬是天主教会的一名地区主教,而法兰西行省就是他的教区,作为地区主教,他掌握着巨大的权利,却数十年如一日的过着苦修士的生活,坚守清贫,在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行省,都有着极高的威望。

    对于这位老者的话,就算是帝国皇帝也要俯首倾听,远在拉文纳的教皇冕下和枢机主教们也必须对巴托罗谬大人保持尊敬,何况这些贵族们呢?

    死亡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家族绝厮,先祖蒙羞,这些来到教堂寻求庇护的贵族都是伯爵之上的大贵族,奋战而死的结局绝对好过被帝国视为叛徒,那样家族也就完了。

    而且,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三百名教会骑士,足以将祷告厅里的贵族们杀上七个来回,所以巴托罗谬主教仅仅是要提醒这些贵族残酷的现实而已。

    而在教堂外的广场上,四百余名瓦尔哈拉战士将整个教堂团团围住,听着钟楼那边传来的钟声,一夜未睡的亚瑟却还是很亢奋。

    他做到了!

    他真的用区区五百人,拿下了帝国的一个行省首府,这是先祖也不曾完成的功绩,从这一战后,亚瑟利尔之名必将响彻全卡拉布里亚!

    抬头仰望万里无云的天空,他仿佛看见了瓦尔哈拉诸神所在的神国阿斯加德,埃里克正向自己举起酒杯。

    我做的不错吧?埃里克。这份荣耀是属于你我的,哥哥。

    “要等你的家臣进城,还是现在就攻进去?”

    威廉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将他的视线从天空挪到自己这里,经过这两个月的跋涉和奋战,两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联系,虽然这种感情还无法和远在瓦尔哈拉的恩佐与亚瑟之间的情谊相比,但是亚瑟能够认可的朋友也仅有恩佐和威廉两人而已。

    “你知道吗威廉,其实还有第三个解决办法。”亚瑟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说道。

    他不用猜测也知道,门的后面肯定已经被堆积上了各种杂物,以防止战士们闯进去。而且肯定有教会骑士准备力战而死,回归他们的主的神国。

    “你是说,放火?可那样一来,教堂里的财富可就……”

    “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让里面的贵族老爷们觉得我们会放火而已,我记得被烧死的人不能上天国的对吧?看着吧,等我们将准备放火的姿态做出来,里面的人肯定会要求一次谈判的。”

    亚瑟看了看自己焕然一新的盔甲,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胸有成竹的说道,这种新盔甲的确比锁子甲更加灵活,防护力也上了一个档次,这样的盔甲留在这些贵族手里当收藏品可真是太可惜了。

    武器和盔甲一样的,在战场上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否则就是一件平平无奇的艺术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