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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住民和外来者的矛盾,始终是一个困扰不列颠瓦尔哈拉统治者们的难题。

    盎格鲁撒克逊人作为被统治的民族,却有着庞大的数量,悠久的历史和比起瓦尔哈拉要绚烂的多的文化,瓦尔哈拉贵族们想要长久的统治这片土地,就势必要做出妥协,而现在看来,允许教会在英格兰地区继续存在,应该就是这些贵族们的让步了。

    这样想着,亚瑟用眼神示意安德特尔特推开了教堂的大门,走了进去。

    认真算起来,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抱着参观,而不是搜刮的心思走进基督教的教堂。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牧师的指挥下练习着乐曲,那空灵的童音宛如洗涤心灵的圣水,竟也让亚瑟的内心变得平和起来,他望着洁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受难像,神圣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皈依天主了。”

    亚瑟的脚步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

    这样宁静肃穆的气氛,再配上那被穹顶露出的阳光所照耀的圣洁无比的受难像,对于那些生下来便经受着苦难的平民来说,实在是诱人至极,为善者上天堂,为恶者下地狱的教义也可以劝人向善,的确是很适合在领地内推广。

    “爵爷?”安德特尔特小心翼翼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亚瑟,不知道该不该将他的思绪喊回来。便只好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呼唤了一声。

    “我没事。”亚瑟回过神来之后,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四处梭巡,最终锁定在第一列长椅左侧。

    不出他所料,西尔维娅和她的新侍女,那个跟安德特尔特一同成为亚瑟所有物的修女让娜果然在这里。

    亚瑟放轻了脚步,即便他已经毁灭了不下二十座教堂,杀了数百名教士,是妥妥会下地狱的那一类人,但亚瑟还是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那在光线中虔诚祈祷的女孩,用稚嫩童音演奏乐曲的孩子们,这一切就像一幅美好的画卷。

    “亚瑟?你怎么来了?”双手合十正在祈祷的西尔维娅感觉到有人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上,她本欲开口请对方换一个座位,但在睁眼的瞬间,就换成了略带惊喜的语气,嘴角也扬起了弧度。

    “用过午餐了么?”将右臂环在西尔维娅的束腰上,感受着丝质长裙和其下的火热,亚瑟问道。

    “已经用过了,我和让娜找了一家专门做不列颠菜的酒馆,味道很不错。”似乎是想起了菜品的美味,西尔维娅甚至没有在意亚瑟那放在自己细腰上随时可能会作怪的右手,还颇为回味的砸了咂嘴。

    “爵爷。”而让娜自然不可能像西尔维娅这般随意,她站起来,行了往日对嬷嬷行的礼,因为不会其他的礼节,成长在修女会的让娜也根本没有学过如何侍奉一位尊敬而美丽的夫人,和她那可怕残暴的丈夫。

    想到可怕残暴这个形容词,让娜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和西尔维娅闲聊的亚瑟,金色的短发随意的散落,黑色的礼服笔挺而简洁,没有过多地装饰,那阳光而英俊的面容令让娜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坐下吧。”今天心情很好的亚瑟也不吝惜自己的笑容,这要是让其他士兵们看见,怕是要惊掉了下巴,一向以沉稳严肃的姿态示人的公爵阁下也会露出这么温和的笑容么?

    “是。”亚瑟完全不知道,他这一个不带任何意思的笑容究竟给让娜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冲击,她那清秀的脸上红的好像成熟的苹果,心脏剧烈而有力的跳动着。

    我这是怎么了?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让娜在心中背诵着圣经的内容,每当因为偷吃或者其他错误而被嬷嬷惩罚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做,可以很快就度过罚站的时间。

    可这一次,背诵圣经的法子失去了效果,越是背诵,让娜就越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宛如阳光般和煦温暖的笑容,不自知的,她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