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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并没有详细询问西尔维娅的回家之旅过的是否愉快,看她的神色很难判断出来,而既然她没有第一时间跟亚瑟讲述,也就是说西尔维娅不希望亚瑟插手她的家事,那么亚瑟也会给予相对应的尊重。

    船队再度起航,亚瑟需要在九月中旬之前赶回瓦尔哈拉,三年一度的大会议将在第一场雪降临瓦尔哈拉群岛之后的第七天召开,在那之前,许多领主们就会赶往议会控制的城市,坐落在冰原之中的斯德哥尔摩。在那里,伴随着持续一整个秋季的宴会,领主们将解决领土争端,私人仇怨,联姻,以及其他数十项事务。

    托斯卡亚家族在议会中保留着一个议长的席位,但自从家族离开斯德哥尔摩之后,这项权利就被半永久的放弃,而现在,亚瑟准备拿回这项权力,依靠他那惊人的财富和古老尊贵的血脉来说服议会。

    不过现在,得击退这些恶心的怪物才行!

    用长剑贯穿这个狰狞的鱼人头,再把它那滑腻的被鱼鳞覆盖的身躯踢下甲板,亚瑟来不及抹一把脸上的带着鱼腥味的蓝色血液,就又继续战斗起来,反正雨水会洗刷掉一切的污秽。放眼望去,任何一艘船上,密密麻麻朝着上方爬的鱼人在闪电的光亮下是如此的让人不安,但没有一个人选择退缩,就连西尔维娅也拿起了战死者的武器加入到了战斗之中。

    没有人知道娜迦已经盯着船队多久了,若不是一个醉鬼突发奇想,想要在暴雨中喝酒,只怕要等鱼人们占据了甲板之后,士兵们还在船舱中酣然大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突袭变成了消耗战,但鱼人的数量不曾减少过,依旧前仆后继地发动悍不畏死的突击,亚瑟发誓,这些有着一双泛白的死鱼眼,浑身满是青灰色鱼鳞,又矮又粗的家伙是自己看见过的最恶心的东西,事实上,光是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和海水的咸腥味,就让他泛起了恶心。

    情况不容乐观,那些来自不列颠的士兵都不曾见过鱼人,也没有对付这些家伙的经验,放眼望去,已经有数艘船不见了踪影,应当是被鱼人们凿穿沉进了海底。

    雨水还在持续不断的泼洒,鱼人们的体质无法长时间暴露在干燥环境下,这也是为什么它们喜欢在暴风雨中发起攻击的原因,可亚瑟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瞬间改变天气呢?

    “爵爷,这些家伙还在源源不断地上来,士兵们都要撑不住了!!!”威廉的右臂上鲜血流个不停,有只该死的鱼人用缠绕着海带的骨矛戳中了他盔甲的缝隙,但他还在坚持着战斗,并冲到了亚瑟身边,用气喘吁吁且虚弱的声音汇报道。

    “撑不住也要撑!离我们最近的陆地也有上百公里,他们打算在一整个海域的鱼人注视下游到陆地去?!要是不能,就给我玩命的杀,杀一个是一个,别让他们的先祖为懦夫而蒙羞!!!”长剑卡在一个家伙的骨缝间拔不出来,亚瑟直接连人带剑将它踹进了刚刚爬上来的鱼人堆中,在对方人仰马翻的同时抽出威廉腰间悬挂的战斧,转了个圆圈来加大力量和伤害,并在恰当的时机投掷了出去!

    听着那边传来的乱叫,亚瑟转过身来对威廉咆哮道,他的眼白已经充斥着血色,和金色的瞳孔交相辉映,让人无法反抗。

    在漆黑一片的船舱中,让娜缩在角落中,听着外面的嘶吼和咆哮声,浑身颤抖不已。

    “神、神啊,救救我们吧...”泪水打湿了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抱在怀中的圣经也被滴落了晶莹的泪珠。

    她很害怕,也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连夫人,和那个讨厌的安德特尔特都可以拿起剑出去为了大家的生命而战斗,自己为什么连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自己,真是无能...

    “主啊,无所不能的主啊...求你赐给我力量!就像你赐予摩西的那般...让我能够以你的名来行事,从异族手中拯救更多的人!”

    虽然被抚养自己的教会抛弃,但让娜也没有过多的怨恨,她现在仅仅想要可以一直做夫人的侍女,看着爵爷和夫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在瓦尔哈拉开一间修道院,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让娜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