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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三天前,斯卡格拉克海峡上空就开始布满阴云,在瓦尔哈拉的传统中,这个时候选择出海可不是个好兆头。

    但是埃里克对此嗤之以鼻,在汇合了斯卡恩和伦斯楚普的船队之后,一声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暴雨随之倾盆而下,就像奥丁正在发泄他那无尽的怒火般。

    作为一个海上民族,这样的场景算不得什么,甚至不用埃里克下令,水手们就各司其职,确保战船不会被风浪掀翻。

    至于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战士们,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埃里克站在船首,雨水浇在他身上,却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白雾萦绕在他周身,看起来不怒自威,就像战神提尔般令人心生敬畏。如果你能够从天空俯视船队,那么就可以发现,以埃里克的座舰为箭尖,整支船队现在就像要刺穿海洋的利箭,而这一过程完全是自发形成的,因为这些知识从小就被灌输在瓦尔哈拉人的脑海中,一代代的流传。

    北海并不安全,因为在海面下的东西喜欢吞噬活人的血肉,瓦尔哈拉战士们的冒险从下海的那一刻就充斥着各种危险。

    “所有人!准备!”埃里克一声令下,瓦尔哈拉战士们立刻放下手中的肉干和烈酒,微醺的他们拎着战斧站在甲板上,已经迫不及待要展开一场杀戮。

    而点亮如尼符文的埃里克在这昏暗的天地间就是唯一的光!

    突然,一柄被水草缠绕的粗劣长矛从海面之下朝着埃里克暴射而来,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投矛攻击,然而埃里克却没有丝毫慌乱,如尼符文形成六面塔盾,绕着埃里克开始旋转,为他抵挡这数之不尽的攻击。

    而当投矛攻击暂告一段落,埃里克从腰间抽出两柄飞斧,朝着海面上的两处投掷过去,力量之大,斧刃之锐利,甚至暂时将海面劈开!

    藉由一道恰好的闪电,隐藏在海面下的袭击者的样子被一览无余,那是一种半人半鱼的丑陋生物,青灰色的鱼鳞布满全身,四肢就像还未完全从鱼类进化到人的样子,埃里克的飞斧直接将这个怪物的脑袋从中间劈开,而在不远处,另一具一模一样的尸体也浮了上来,不过两具都很快就被海浪带走了。

    和这些恶心的怪物早已打过无数次交道的战士们虽然没有埃里克那怪物一般的直觉,和可以劈开海面的力量,却也有着自己的作用。

    现在,袭击才正式开始。

    远处的海面上传来悠扬的歌声,那就是袭击开始的讯号,数之不尽的怪物开始攀附着战船的外壳,然后向着甲板猛的一跳,试图夺取船只的控制权。这些家伙拿着各种简陋的骨制,石制武器,甚至有的还颇为滑稽的缠了一身水草,但是它们的下场唯有一个——那就是被战士的利刃给活生生的劈开。

    不要以为瓦尔哈拉人都是一群毫无纪律的野蛮人,他们是瓦尔哈拉半岛长久以来的准军事社会文化的产物,瓦尔哈拉战阵曾经粉碎格莱斯廷群岛的抵抗,碾压圣加西亚帝国的骑士,也让基辅罗斯的斯拉夫混蛋们学会敬畏瓦尔哈拉战士。

    “以奥丁之名!!!”手持双手斧的狂战士站在阵型最前列,宛如疯狂的粉碎机,劈开眼前一切会动的活物,瓦尔哈拉火酒在他们的五脏六腑中沸腾,这种酒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士的力量,但也会削弱他们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和理智,所以三名手持臂盾和单手斧的战士负责保护狂战士的安全。

    这样的四个战阵分别处在战船甲板的四个角落,因为这些怪物喜欢在边角投入海量兵力,以此来突破瓦尔哈拉战阵,这套战术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失去了效果,却不知道为什么它们还在用。

    而抵抗怪物的主力是那些同样悍不畏死的双手剑战士,他们的大剑每一次挥舞,都意味着至少两个怪物永远的失去了它们肮脏的生命。

    而埃里克却一直没有动作,他的目光甚至不曾转动,始终紧盯着那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传来的位置,这些怪物被瓦尔哈拉人称为斯特卡鱼人,是无法进行沟通的野兽,操控这些野兽的生物,则被称作“娜迦”,是一种下半身像条大蛇,浑身长着鳞片的人型生物。

    瓦尔哈拉人和娜迦的战争从何时开始已经无人知晓,但是娜迦会袭击任何出现在海面上的瓦尔哈拉战船,瓦尔哈拉人也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杀死一只娜迦的机会,或许两方曾有和平共处的时代,但那也早已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