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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进斯德哥尔摩,亚瑟就带着自己的护卫跟那个霍亨斯陶芬家族派来迎接的人一起去了地下的墓穴,西尔维娅则跟着通贝里侯爵他们一起去了专门为了来参加大会议的贵族而建立的会馆。

    那是一整条长街的既奢侈又气派的建筑,配有仆人,护卫,园丁,厨师,还有美女和美酒,全部由霍亨斯陶芬家族出钱建造,维护,这也是作为他们掌控斯德哥尔摩的附加条件之一。

    而在属于托斯卡亚家族的会馆之中,西尔维娅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我是听亚瑟有提起过,他有一个教授他技艺与乐器的老师,但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年轻?”西尔维娅用指尖挡住了自己娇艳欲滴的双唇,略带惊讶地说道。

    她还在鲁昂城当大小姐的时候,也曾经见过许多吟游诗人,但能够成为他人之师长的却是不多,并且无一例外都是两鬓斑白的老者。因为吟游诗人可以没有天赋,却不能没有阅历,只有常年走南闯北,云游四方的吟游诗人,可以演奏出更精彩的节目,展现更加复杂的技艺。

    “在下被一位女巫下了诅咒,此生都将永远以这个模样来示人了,做不得数的。倒是还未请教夫人尊姓大名,和我那唯一的学生,又是什么关系?”听到西尔维娅明面上是恭维自己长得年轻,实则是在表示怀疑的话之后,用深蓝色布条蒙住双眼的年轻吟游诗人淡然一笑,开始解释起了自己如此年轻的原因。

    “西尔维娅,您称呼我为西尔维娅就好,我是亚瑟的...未婚妻,那我又该如何称呼阁下呢?”西尔维娅略微不安地摩挲着自己裙角,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亚瑟的长辈,紧张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亚瑟是如何认识,并确定这段关系的...

    “华,这是我的名,至于姓,没有提起的必要。”自称华的吟游诗人端起面前的银质酒杯,轻抿一口杯中醇厚的酒液,接着简略地说道,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个问题。

    “是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呢,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名字呢。对了,亚瑟他去地下墓穴中见先祖了,您如果想要见他,不妨在这里住下来?”因为担心对方询问自己的来历和与亚瑟相识的经过,西尔维娅极力压抑着声音中的紧张,想要转移开话题。

    “无妨,反正大会议也要开上一个月左右,我什么时候和亚瑟见面都一样。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亚瑟和你是如何认识的,听你的口音和举止,应该不是瓦尔哈拉的贵族吧?”可惜,华并没有像西尔维娅希望的那样被她转移走注意力,还是将话题带回了这个她并不愿意多谈的点。

    “是...我来自圣加西亚的鲁昂,我父亲是威兰德侯爵。”

    “原来你是来自圣加西亚的贵女...能够在瓦尔哈拉看见一个不是奴隶或者仆从的圣加西亚贵族,这可真是难得。那你和亚瑟又是怎么认识的,你被他抢了回来?”华取下了蒙住双眼的布条,打趣道。

    然而,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西尔维娅,却浑身猛地一颤。

    这让人不安的寂静持续了很久,在一声长叹之后,西尔维娅断断续续地对面露疑惑的华讲述了自己的来历。

    “今年二月份的时候,我离开鲁昂去一间修道院中拜访,却遇上了亚瑟的...哥哥,他把我带回了瓦尔哈拉,还强迫我做他的妻子...我们还并未举行婚礼,也没有做什么,亚瑟的哥哥就参加了多维尔之战,没有回来...那天亚瑟深夜未回,我出去找他,发现他躺在沙滩上昏迷不醒...我冒着大雨将他背回了家,那时候他体温高的就像燃烧了一样,我不得已之下...后来就...”

    剩下的,西尔维娅也说不下去了,她低垂着头,双手捧着盛满红葡萄酒的酒杯,那是来自帝国北方行省的酒,她家乡的味道。

    华看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崩溃的西尔维娅,他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西尔维娅,一个女孩被强行掳掠到异国他乡嫁给一个匪徒,结果连婚礼都未举办,就死了丈夫,然后又委身于丈夫的兄弟,西尔维娅能够坚持下来,华觉得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尽管这么问...可能显得我很混蛋,也会让你很难受,但为了你和亚瑟,我还是要问。”华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接着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能理解的。”西尔维娅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很是落寞很是孤独的回答道。

    “你...在和亚瑟...之前,知道他是托斯卡亚家族最后一个成员了么?”这个问题华是必须问的,他需要知道西尔维娅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得知道,她和亚瑟,是真的有感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