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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名士兵拖动城门顶楼两侧的绞盘,将布满尖刺的铁门缓缓升起。

    亚瑟的身后,是两千名自愿站出来的勇士,他们当中有锦衣玉食的贵族,有昨晚进城的溃兵,有亚瑟和其他三大公爵的私兵,甚至还有斯德哥尔摩城内的雇佣兵。

    现在,他们都是为了守护城市而甘愿赴死的勇士。

    “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去不回么?”阿尔托莉雅红着双眼透过城垛看着一手执矛一手执火把的骑兵朝着远处那早已严阵以待的敌军发起决死冲锋,她想跟亚瑟一起下去,但瑟希莉拉住了她,也强令阿尔托莉雅的骑士们留了下来。

    “我在瓦尔哈拉已经待了很多年了,孩子。”华走到了阿尔托莉雅身边,幽幽地感慨道。

    在两人左右,贵族们都毫无风度的趴在城墙垛口处,为亚瑟能否成功破坏仪式而捏着一把汗。

    “无论遭遇怎样的重创,这个民族都会以快速而残暴的方式让你付出血的代价,就像狼群一样,既贪婪而又嗜血,还时不时的就会因为流血而陷入狂暴,某些时候又狡诈无比,让人难以捉摸。”

    “这跟亚瑟要亲自上阵赴死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这是瓦尔哈拉的传统。”

    “人们爱戴或者敬畏的领袖都是那些会跟普通士兵一起上阵搏杀的贵族,那些畏惧战斗的懦夫不配称为贵族,就是一群只知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猪而已。”

    “你说什么呢小子?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做酒杯?!”华的话显然是在指名道姓的辱骂这些不敢随亚瑟一起冲锋的贵族,因此得到了周围贵族的警告。

    阿尔托莉雅本来就满心怒火,此刻再听到这对亚瑟老师的威胁,当即就要拔剑杀了这个混蛋,但华却将她拔了一半的剑又推了回去,继续微笑着开口说:“我在瓦尔哈拉生活了很多年,从一开始的不理解甚至是嘲讽,再到现在理解与赞同,我明白了一件事。”

    下一刻,这个始终以温文尔雅的吟游诗人形象示人的青年展露了可能是他二十年来最狂暴的一面。

    华以阿尔托莉雅都无法抵抗的力量和速度从她的腰间抽出了那柄由威尔士铸剑大师锻造的骑士剑,照着那个出言不逊的贵族砍了过去,干脆利落地斩下了这个贵族的右小臂,鲜血在手臂断开的一刹那就喷涌而出,而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这狠辣的一手瞬间震慑住了城墙上的所有人,那个不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的倒霉家伙捂着自己的右臂缺口,森白色的骨茬和殷红的鲜血令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除了阿尔托莉雅和瑟希莉之外,其他人都纷纷倒退两步,空出了一块地方来。

    “AAAAAAAAAAAAAAAAAA!该死,我需要止血!先知呢?!快给我找一个先知来!该死的!AAAAAAAAAAAAAA!”那个贵族竭力想要止血但却做不到,他靠在城垛上痛苦的哀嚎,希望有人能够伸出援手,但这个愿望却注定要落空。

    华踩住了他被一剑斩断掉落在地上的那截手臂,然后面带微笑的用力,一下,又一下。

    那截手臂就在华的长靴下被缓缓碾碎,血肉和骨头混合在一起的样子很是恶心,尤其是当它们出现在一个人鞋底的时候。

    “我的学生,你们的摄政王,正在为了你们的身家性命而战。而你们却不敢披上盔甲,拿起武器,骑上战马,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质问之后,华甩了甩骑士剑上的鲜血,然后将它还给阿尔托莉雅。

    “还有你,出言不逊的懦夫。”在众人敬畏和恐惧的眼神之中,华走到了那个成为废人的贵族身边,单手将对方举了起来。

    “到下面去找你的酒杯吧,希望你的灵魂不会被海拉的三头犬给吞噬掉。”他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在对那个贵族说话,但结果就是那个贵族被华给抛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积雪之上,就算没有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贵族们看到的是在一长串的哀嚎之后,那个被扔下去的贵族就没了声音。

    从这个高度下去还能够生还的,也就只有传说中流淌着巨龙和神灵之血的半神能够做到了。

    “既然你们不愿意上战场,那就给我保持安静!”华环视一圈之后,冷冷地说道,而在瑟希莉的手势之下聚集起来堵住了贵族们离开城墙之路的佣兵们,就是他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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