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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吕歇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个举动完全是出自亚瑟利尔的授意,至于为了报复自己的蛇鼠两端还是摄政王准备对整个家族下手,那根本不重要,就算对方铁了心要将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大批人给送上绞刑架,他也必须来试一试。

    跟那些人一起为了家族而被送上绞刑架,这可不是布吕歇尔的作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那个霍亨斯陶芬的次子,你叫什么来着?”亚瑟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跌跌撞撞离开公馆的伊瓦尔消失在夜色之中,然后才理会起在台阶下跪了一会儿的布吕歇尔来。

    “布吕歇尔...您的营务官,殿下...”咽了口口水,布吕歇尔浑身抖得宛如筛糠一般,但还是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微笑来。

    “营务官...营务官...”亚瑟在台阶上来回踱着步子,带起的雪花正好可以打到布吕歇尔的脸上,而后者的神情连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即便亚瑟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确。

    “我记得,营务官也是需要上战场的吧?而不是像阁下这样躲在温暖的房间里和侍女寻欢作乐,直到战争结束后才连滚带爬的前来请求宽恕的人吧?或许这个职位需要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你觉得呢,安德特尔特?”

    亚瑟偏过头来,笑着询问跟着伊瓦尔出来的安德特尔特,而后者心领神会,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若是军官们都像布吕歇尔阁下这般,战争一开始就躲起来,等战争结束又跳出来请求宽恕,长久以此...哪还有士兵愿意听这样的军官指挥呢?”

    听着二人带有调侃性质的交谈,布吕歇尔却不敢有一丝不满,因为现在是他要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敢跟亚瑟利尔对着干的话,那真是自己给自己套绞绳。

    亚瑟突然做出了恍然大悟状,询问着安德特尔特:“对了,那时候在地宫之中,布吕歇尔阁下貌似没有答应我的要求,而是说得考虑考虑?有这一回事吧?”

    “唔...似乎是的,在下也不敢确定...还请您原谅!”安德特尔特露出了极为夸张的后悔模样,对亚瑟弯腰行礼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安德特尔特。”亚瑟挥了挥手,让对方不用这么惶恐。“你在过去的日子里一直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而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这足以让你赢得我的欣赏和宽恕,对吧,布吕歇尔阁下。”

    亚瑟和安德特尔特的话句句都被布吕歇尔听在耳中,明明是数九寒冬,但被暗红色羊绒礼服裹住的后背却汗津津的,那是冷汗。

    “那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呢,布吕歇尔阁下,是向我,王国的摄政王献上忠诚。还是...提前为自己准备一双好靴子,以免去海姆冥国的路太难走呢?”

    “我愿意!我、我愿意向您献上忠诚!我的陛下!我以先祖和诸神之名立誓!”听到亚瑟利尔的话,布吕歇尔顿时连连叩首,边叩首边激动的开口说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当然要牢牢把握住,谁敢跟他抢,他就敢咬死谁!

    “起来吧布吕歇尔阁下,你要是不来,我都想不起来还有你这么个人呢。”亚瑟对布吕歇尔递出了手,而后者诚惶诚恐地握住了,不过他也不敢借亚瑟的力站起来,还是用自己的左手撑地站了起来。

    “计划有了变化,我要先返回日德兰,等三月再回斯德哥尔摩筹备对狼人的战事,你是要随我回去,还是继续在这里待着?”

    “当然是随您回去!!布吕歇尔要为自己的懦弱而赎罪!请您务必答应!”同样的问题再度摆在布吕歇尔面前,但这次可没有让他思考的时间与机会了。

    “很好,安德特尔特会安排的,你跟他走就好,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些日子。”

    “是,殿下。”“遵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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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握大权的感觉怎么样?”一双冰凉的小手挡住了亚瑟的眼睛,西尔维娅的声音随后响起。

    亚瑟没有回答,反而伸出自己的手将西尔维娅的手包裹起来。“怎么这么凉?”

    “刚才你不是在大厅见挪威公爵的那个亲卫队长么?我就和吉娜从后门出去上街上逛了逛,这不,刚回来。”西尔维娅任由自己的手被亚瑟握着,带他回到大厅,然后指着自己左耳那枚水晶耳环笑着对亚瑟说道。

    “那现在居民都在讨论什么,还是跟我有关的传说?”

    “现在街上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夸你呢~我和让娜听得都快能背下来了。”亚瑟为西尔维娅脱下大衣挂到壁炉旁边的衣架上,后者则从让娜手中接过镌刻着卢尼文字的水晶瓶,将里面既冰冷又火热的酒液倾倒进在两张单人高背椅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的纯银酒杯里,递给亚瑟一杯。

    “怎么,你不希望有人夸我?”亚瑟和西尔维娅轻轻碰杯,然后一起坐下来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