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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鹤庵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更不会有人过来如妆住的西厢这一侧,极大程度地便利了奚商养伤,以及如妆不时地消失和出现。

    他发现这个女尼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而且一身功力高强令人发指,好歹也算个三流武者的奚商先前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她身上任何有武功的迹象。

    指若琼脂凝玉,身形纤细玲珑,这样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练出一身如此强横凌厉功夫的?

    而且,要是如妆早用武力威胁,他不就“乖”了么。哪里会费了大半周折又得了一身伤。

    奚商勾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作为门派里的底层弟子,他自小学会的就是欺善怕恶,呸,能屈能伸,低头才能想办法,强硬的不自量力在他看来就是傻子。

    只是看来他想要做的事还是没法完成了。

    他懒懒地靠在床头,因为“乖顺”的缘故,他身上没了任何束缚,大半个月来伤也好的七七八八,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僧衣,自己的那身衣服不知道哪儿去了,但那上面不是箭矢洞就是血渍污迹,要不要都无所谓。

    如妆进来的时候,奚商支着一条腿,斜靠在床头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懒,先前披散的长发也很是随意地用布条束成一捆高高扎在脑后,凌乱的碎发在额前随意搭着,他鼻梁高耸不羁,眼中凝黑如同一汪化不开的浓墨,薄薄的唇尽是一股凉薄滋味,下颌线如刀锋,刻出一股锋利的坚韧。

    若是她能看到,恐怕也会由衷赞叹一声,好一个风流少年郎。

    可惜如妆是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凭借着对房间的熟悉和敏锐的听觉,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声音轻柔却淡漠。

    “伤好的差不多了吧阿奚。”

    奚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撩起眼皮看向如妆,眼神一如往常的一滞,再默默挪开眼神,慢吞吞地爬起来去用餐。

    勺子磕碰在瓷碗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咽下一口难吃要命的粥,半生不熟又温温的不热,水是水米是米,目光还是忍不住往桌边坐着认真吃饭的如妆瞟去。

    无论看多少次,这个女人依旧都带给他视觉上强烈的冲击感,他有时候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生经历和出身造就了这样一个貌美却又性格古怪的尼姑。

    而且厨艺极差。

    如果说重真山是皇室地盘,那么白鹤庵中的尼姑大多是以往宫中的犯妇或者不受宠的先帝妃子之类,而且妃子们大多会带发修行并不会真的剃发。

    就如妆这个长相,即便是瞎了,想来也该宠冠六宫才对吧。

    压下心底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快,他搁下勺子,心想那可能就是在皇宫里得罪了什么人,或者犯了什么事。

    会是什么事呢?

    功力如此深厚,自己在她手上走不到三个回合的女人他就算是在江湖上也没听到几个这样的名头,却从宫里被贬到这里剃了头做姑子,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