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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逸竺对于阮星喜欢她这件事情,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思绪一片混乱,还直接导致回家的时候坐过了站。后来肖逸竺索性刷卡出了地铁站,打着伞沿着马路走了两站路才到家。

    在玄关脱鞋子的时候,她才发现后脚跟磨破了。两只脚都是,着实狼狈。

    洗澡时只能把两只脚挂在浴缸边缘,以这种别扭的姿势泡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水快凉透了才站起身。

    饶是思考了这么久,她都没想好怎么回复阮星。幸好她当面已经表明了态度,再回应也是多余,希望阮星自己想通吧。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逸竺特地贴了创可贴,还穿了宽松运动鞋。可是鞋帮子还是磨着伤处,疼痛促使她只能跛着脚走路,速度还不到正常时候的一半。

    肖逸竺在写字楼大堂眼见着电梯停到了一楼,她一瘸一拐地挪移过去。

    高峰期时电梯里人满为患,显然这些人并不准备照顾她这个伪伤残人士。就在她离电梯口还剩两三米时,电梯门无情的关上了。

    肖逸竺一跺脚,真晦气!

    这时候有一道声音越过她的头顶:“你好像很喜欢踩着点上班。”

    是方泽的声音。

    她转头就看见方泽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他今天穿了一件纯黑色的衬衫,头发笔直的梳在脑后,看起来十分闲适。说话的时候,方泽面上噙着一丝笑容,眼神还不自觉地下瞥,盯着她的运动鞋看。

    肖逸竺又一跺脚,真晦气x2!

    要不是这双伤脚走不快,她也不会一周内连续在电梯口遇上方泽两次了。

    肖逸竺破罐子破摔:“还不是因为你每次也踩着点,不然怎么会遇上。”说完,肖逸竺又点了两下墙上的按钮,希望电梯赶快下来。

    “我一向准时的很。”

    “那你不走b1层上专梯,怎么绕到一楼来了。”

    方泽却将两只胳膊交叉置于胸口,不紧不慢地和肖逸竺一起等电梯。

    肖逸竺继续问:“你不会想体验一下工作日的员工梯有多挤吧?”

    肖逸竺以为方泽会反驳什么,可是他却问:“你脚怎么受伤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肖逸竺两只□□替抬了抬,表示没什么大碍:“昨天穿的鞋子不合脚,脚后跟磨破了。”

    “看起来有点严重。”

    肖逸竺仰头只能看到方泽的下巴和侧脸,方泽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盯着面板上跳动的数字。她暂且只能把这句话归类于来自于公司老板官方层面的关心。

    她的声音蔫了下来:“还好。”

    几分钟过去,他们身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门一打开,所有人有序进入轿厢。方泽抬手帮肖逸竺挡了一下,防止她被身边的人挤到。随后,两个人都站到了电梯的里角。

    不断有人进入电梯,一直到电梯处在了超载边缘发出警报声,外面的人才停止进入。电梯门还是关不上,没办法最后上来的人又下去了一个。

    等到电梯开始运行的时候,轿厢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压缩到极限。肖逸竺感觉到方泽的手臂和她手臂之间的距离只隔着几层布料了,一股陌生的体温就这么传导了过来。

    肖逸竺抬起头用只有方泽才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你这样也算体验‘民间疾苦’了吧。”

    方泽低下头回复她的话:“我在你眼里这么娇气吗?”

    他一口气喷到了她的耳边,肖逸竺不舒服地缩了下脖子,脸颊反而蹭到了方泽胸前的扣子。他们现在站着的角度,好像方泽一伸手就能将她拥进怀里。

    肖逸竺回忆起大学的时候,她跟方泽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生份。如果只是朋友,不是上下级关系,会不会还能像从前那样嬉笑打闹呢。可是她也不是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了,她有她的分寸了。

    她提醒方泽:“你以后还是不要坐了,怪挤得慌的。”

    他们公司在这栋写字楼的32层,电梯在半路走了又停,停了又走。人陆续下了不少,里侧紧靠在一起的人自然就散了开来。肖逸竺也自觉退到了离方泽更远一点的地方。

    今天前台由eva坐镇,小姑娘人美嘴甜,看见他们立刻就喊:“方总早,肖总早。”

    肖逸竺不由在心里又感叹了一次:这样的声音听了之后心情都会变好,年轻真好!

    进公司后,他们两个人分别去了各自的办公区。

    陆荟坐在工位上,远远看着她的滑稽走姿:“出了个外勤怎么回来就一瘸一拐的了,你这是受了工伤吗?”

    肖逸竺想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应该可以算工伤。

    她把手袋放到桌上,接过陆荟给她买的早餐。坐在椅子上然后俯下身揉了揉脚踝:“别说了,新鞋磨脚。”

    “你也太不小心了,明知道会站很久还穿新鞋。”说完从抽屉拿出了一瓶白色包装的防磨脚喷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