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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世嫁给谢司珩,不过只是绕了京城一圈,并没觉得有多遥远。

    若是想念家人,姜云舒就持着皇帝特赐的玉牌进宫,一时恩宠无限,羡煞旁人的存在。

    如今和亲的路道阻且长,她生出一丝不舍,泪光泛着光。

    由着性子向前保住了皇帝,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儿臣不能陪在你身边了,父皇你多保重。”

    皇帝受她情绪感染,眼尾多了一抹红色。

    他拍着姜云舒的后背,“好了好了,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是那么爱找父皇撒娇。”

    虽然是指责的话,但皇帝的心巴不得贴心小棉袄多陪陪自己。

    姜云舒知道不能再多呆下去了,她抓着最后的时光和家人好好道别。

    临走前,姜景泽递来一个红木匣子,她看了眼匣子没瞧出特别之处。

    姜景泽解释道:“皇兄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匣子里有皇兄送你的东西,马车启动了你再看。”

    直到姜云舒上马车前,他还跟到马车下吩咐姜云舒一定要待会儿再看。

    姜云舒哭笑不得,只能一口答应。

    得到满意答案的姜景泽才不再跟随,目送车队离去。

    长长的车队驶出宫

    门,在百姓欢送下渐渐出了京城。

    马车除了姜云舒空无一人,她掀起红盖头,拿出上车前姜景泽给的红木匣子。

    她轻轻打开,里面是四个泥人和几封信。

    她端详起四个泥人的模样,尽管有些不尽人意,还是认出了四人分别对应的人。

    父皇、母后、皇兄和她。

    抚摸着泥人的长相,上面的疙瘩一个个划过她的指腹。

    姜云舒忽地笑出了声,“皇兄动手能力还是那么差,从前扎的风筝都是我做的,如今倒动手做起泥人了。”

    瞧着歪嘴叉腰的“自己”,姜云舒笑声轻灵,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展开书信,第一封是姜景泽写的,信中写道:

    “吾妹云舒,你待字闺中数年,行过最远处不过东边卢山,北辰于你陌生至极,那边夏季长,雷雨多,匣子中的四个泥人乃我们一家四口,若害怕可抱怀中缓解,也算我们陪在身旁,此信勿回。”

    短短几行,姜云舒看的鼻尖发酸。

    伸手在姜景泽的泥人鼻尖戳了戳,娇嗔道:“傻兄长。”

    第二份信,书信封面写着云舒亲启,她面露困惑,上面的字迹陌生。

    可谁能托姜国的太子殿下递信给自己?

    怀揣疑问,姜云舒小心翼翼展开。

    只见开头写着的两个字被划去,她眯着眼瞧了瞧,才看见墨水下面模糊的字,殿下。

    后面紧跟着,“云舒,我向陛下特意申请庭言护送殿下你们出行,他武功已和我不相上下,虽比不得我年轻时三分之二,但他身子骨比如今的我硬朗,应当是能护你们周全。”

    看到这段,姜云舒笑了笑,她这舅舅远比想象中的亲切,若是以后排除嫌疑,他们或许能成为最亲的家人。

    “近日,云舒你让调查的事情,已有眉目,但白纸黑墨容易泄密,我已让人默记在心,夜晚扎营时他会主动来找你。”

    舅舅如此谨慎,莫不是有人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