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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尖的木炭,用宣纸裹了上端,握着手中,在平铺在桌面上的宣纸上画了两下,感觉有些脆弱,不敢着力,比起铅笔的手感要差上很多,但是总归是能用了。

    沈修远字写得不怎样,画画还是不错的,特别是素描。在那段晦涩的过去,他大哥说他最好去接受文艺的熏陶,于是他去学了素描。直到后来他家大哥告诉他,那只是他随口说说的,真的跑去学的才是白痴,沈修远才幡然醒悟,只可惜当时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而且还成了素描老师口中的优等生。过去的黑历史什么的还是别回忆了,回忆多了就叫人忍不住地想哭啊!

    用镇纸将宣纸的褶皱抚平,放于上端压住宣纸,又将字帖摊开放在镇纸上面。看着字帖上的字形,将字体的轮廓在宣纸上画出来。然后提前一边的毛笔,蘸了墨汁,然后把用木炭笔画好的字,在轮廓内的部分涂黑。

    吸气,收笔。

    沈修远将毛笔搁在手边的砚台上,低头看自己“画”完的第一个字,满意地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自夸道:“好字!”

    ……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字,但是跟字帖上的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应该算是“好字”吧?

    沈修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抓起手边的木炭笔继续写下一个字。

    自己“画”的字自己不认识有些说不过去了,还是挑自己认识的来吧。

    一个时辰之后,沈修远拿着写满字的一张宣纸,走出小书房,打算找西门吹雪去。在回廊上急匆匆地走出一段路后,拐角的位置跟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福伯。

    “沈公子这是做什么去?”福伯帮被撞得一个踉跄的沈修远稳住身形,不疾不徐地开口问道。

    “我练完字了,给西门吹雪看去。”

    练完字了?福伯诧异地看着沈修远,沈修远拿手狗爬字他是看到过的,那手字想要练到西门吹雪满意,可不是十天半月能办到的事,而沈修远却在西门吹雪勒令他练字的一个时辰后,扬言说练完字了?福伯打量着沈修远的脸,他那张白净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看样子字应该是练过了的,但是“练完”可就有待商榷了。西门吹雪可是说了,要到沈修远那手字能见人了才算完的。

    “沈公子,这是要给庄主看字去?”福伯问道。

    “是啊。”

    “不知沈公子写完的字,可否给老朽一看。”

    “可以。”沈修远说完,爽快地把宣纸递给福伯。

    福伯摊开那张宣纸一看,一下瞬间就被惊到了。那不能看的狗爬字,真的在一个时辰内变得能看了!只是……仔细看,这些能看的字却莫名地感觉有些眼熟,还有些许的违和。

    “写成这样可以么?能通过不?”沈修远有些忐忑地问福伯。他为了逃避练字作弊了,而作弊的产物要拿到西门吹雪面前给他看,他心底还是有些不安的。但如果能够骗过福伯,那他一会在西门吹雪面前就能够有些底气了。

    “嗯,还不错。”福伯虽然感觉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就把宣纸递还给沈修远,道,“这样的字,庄主应该会满意的。庄主现在应该还在书房,你可以去书房找他。”

    沈修远吃了福伯给的定心丸,拿着宣纸大步地朝着西门吹雪的书房走去。

    西门吹雪书房的门没有关,走到门口的地方,就可以看到西门吹雪坐在窗口处软椅上,单手拿着书在看。此刻的西门吹雪,比起拿着剑的他要柔和不少,他的黑发轻伏在他白色的衣衫上,被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拂动,让他显得有些惬意的感觉。

    沈修远失神地看着西门吹雪,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了,完全忘记了敲门或者进去,直到西门吹雪方向书,抬眸看向他。

    西门吹雪:“有事?”

    “呵!没事!”沈修远被突然出声的西门吹雪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答道。答完就觉得自己傻了,怎么会没事么?他有事啊!

    西门吹雪冷着脸看沈修远。

    沈修远咽了咽口水回望西门吹雪。

    良久,沈修远才干巴巴地出声道:“我有事,我练完字了,拿来给你看。”

    沈修远进了书房,把手中的宣纸递给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只看了一眼,便抬眸看向沈修远,“你写的?”

    沈修远:“……我写的。”也许用“画”比较确切,但是细节什么的就不要在意了。

    西门吹雪没说话,起身走到书桌前,摊开宣纸,示意沈修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