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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想去茅房的意思。

    西门吹雪伸出去扶沈修远的动作顿住,沉默地看了沈修远片刻。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同时也松了口气。

    尽管中毒昏迷了将近三天,但沈修远看上去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似乎不错,这对西门吹雪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沈修远昏迷了三天,三天除了西门吹雪的喂他的汤药粒米未进,身体处于虚弱状态,从床上坐起来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只能借着西门吹雪伸过来的手,把身体挪到床边,穿上放在床边的鞋子,在西门吹雪的扶持下站起来。

    但是――

    沈修远根本没能完全站起来,身体刚刚离开床,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若不是西门吹雪及时抱住他,他这个时候一定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了。

    沈修远被西门吹雪抱着,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空茫,他茫然地睁着双眼,对西门吹雪的询问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任由西门吹雪扶着他,重新让他坐回床上,才回过神来。沈修远没有抬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拽紧。

    他的双腿……似乎站不起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西门吹雪扶着沈修远的肩膀,低声问道。

    沈修远深吸了口气,抬手拨开西门吹雪扶着他肩头的手,道:“不要扶我,我自己站起来试试。”

    试试?西门吹雪察觉到了沈修远的不对劲,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深思,沈修远已经开始尝试自己站起来了。

    可是――

    沈修远上半身刚抬起,支撑身体的双手离开床檐,身体就跟断线的风筝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刹那间,西门吹雪的脸色就变了,他迅速把沈修远抱上床,挽起的他的裤脚,查看他的双腿。情况跟之前看过的一样,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的经脉都是呈黑色的,一直蔓延到膝盖的位置,那是毒素还留在经脉里的现象,但这只是留是经脉里,是封存在小腿部位的血液中,按理说不会影响并不大,虽然双腿会感到无力,但应该还不至于站不起来。

    “怎么回事?”西门吹雪问道。

    沈修远怔了怔,看着脸色凝重的西门吹雪,苦笑道:“我站不起来了。”

    第一次试图站起来没有成功,那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在床上躺太久而产生的虚软无力,但是,第二次……那感觉告诉他,不是因为双腿的虚软无力,而是他的两条腿废了。

    西门吹雪看着沈修远:“再试一次。”

    沈修远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从膝盖处开始,一点知觉也没有了。你看,像这么掐,一点感觉也没有。”

    西门吹雪抓住沈修远毫不留情地掐在自己小腿上的手,死死地握紧。

    西门吹雪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沈修远却知道他在为自己难过,似乎比自己还难过。沈修远突然觉得自己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打击到的创伤,似乎缓和下来了,没有像刚才那么难受了。

    “庄主大人,你不会开除我吧?”沈修远对着西门吹雪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

    西门吹雪皱眉:“开除?”

    沈修远:“就是解雇。我不是你雇佣的账房么?我现在双腿残废了,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西门吹雪深深地看着沈修远,眼底深处浮动着沈修远看不懂的情绪,良久,他才极为认真的,就像在许下什么诺言一般,道:“不会,我不会不要你。”

    沈修远笑容变得明快起来:“我就知道!我只是残了双腿,双手还好好的,还是能够好好发挥我算账的才能的!”

    西门吹雪垂眸看着沈修远的双脚,道:“我会治好你。”

    沈修远:“其实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到处跑,能一直窝在一个地方不动我才高兴呢!”

    “我会治好你。”西门吹雪又重复了一遍。

    沈修远:“好吧,我知道了。但是在你治好我之前,能不能先带我去茅房?我快憋不住了。”

    这一次,西门吹雪动作没有停顿,给沈修远披了一件外衫,抱起他,就往外走。

    沈修远双手环着西门吹雪的脖子,贴着西门吹雪的身体,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以及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享受着属于西门吹雪的温柔,沈修远觉得什么都值了。双腿残废了,能得到西门吹雪这样的照顾,比起感冒不用上学,可以享受母亲大人做的美味要幸福多了去了。

    沈修远知道这一刻,他似乎真的陷下去了,不仅仅只是馋涎西门吹雪的外表,而是真正对他这个人产生一种深深的悸动。只是――西门吹雪应该不会喜欢男人的吧?

    沈修远接着夜色,偷偷看了一眼西门吹雪。像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掰弯?看起来难度很大啊……

    正胡思乱想间,沈修远看到茅房已经到了。他等着西门吹雪放他下来,却不想西门吹雪脚步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抱着他走进了茅房。

    “哎!等等,你怎么也进来了?”沈修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