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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江客栈的一间普通客房内,房间的中央放着一张梨木长桌,朝窗而放,长桌上面平铺着一张京城的地图。地图的四角被钉子钉住,固定在长桌上。地图的上面放着一把木尺和几节炭笔,沈修远此刻站在长桌前,翻看着手中的一叠纸,时不时地用炭笔在地图上画几条线,或者打几个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沈修远手中写满京城各个区域情况线索的纸张已经全部被他看完,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拿着炭笔盯着地图看。

    “你都看了两天了,看出什么了没?西门吹雪躲哪呢?”司空摘星终于对无法无法再次突破的单机游戏厌倦了,虽然手上还拿着沈修远的手机,却是舍得从一直坐着玩的窗口跳下来,走到沈修远身旁,看着被他划成一块块的地图问道。

    “唔,还没,目前只能排除这些地方。”沈修远指了指被他画上叉的几个区域说道。

    “你怎么知道西门吹雪一定不在这几个地方?”司空摘星捡起沈修远扔在地上写着情报的纸张问道。

    “按照西门吹雪的性子,根据情报上对这些地方可能藏着西门吹雪的地方的形容,可以推断出来。”沈修远顿了顿,又道,“当然也有没办法靠这些依据就能完全排除的,就需要情报的重叠……总之有点麻烦。好处是西门吹雪可能在的地方选择范围缩小,有利于后期一下子把人找出来。”

    “西门吹雪中途换地方了怎么办?”西门吹雪要换个地方躲,情报的来回可快不过他。

    沈修远:“可能不大。”

    司空摘星:“怎么说?”

    沈修远戳着地图说道:“比起到处挪地方,西门吹雪更喜欢窝着不动。”

    “……”确实,从西门吹雪可以一年只出四次门中,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喜欢乱跑的家伙。可是……“万一他挪地方了呢?你看,他估计把你关在万梅山庄,西门吹雪估计肯定不想你来看他跟叶孤城的一战。而你从万梅山庄逃出来了,西门吹雪现在也一定知道你到了京城,他要避开,换地方也不是不可能啊!你说……”

    司空摘星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沈修远掀了面前的桌子,头顶上的乌云冉冉升起。

    司空摘星:“呃……”

    司空摘星僵立在原地,看着面色越来越阴郁的沈修远。

    怎么就突然发脾气了呢?好吧,是他的错。西门吹雪有可能不会乖乖等着沈修远去抓,这个可能性沈修远应该是早就已经考虑到了,本来是一盆暗藏着的凉水,现在却被他拿出来光明正大地泼了沈修远一身,而且他还在沈修远被西门吹雪留在万梅山庄这个伤口上捅了一刀,心情不好是自然的,翻一下桌子也是应该的……

    “咚咚……”房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司空摘星看了一眼沈修远,摸了摸鼻子,就跑去开门了。

    来人是陆小凤,走进房间,就看到被沈修远掀倒在地的桌子,一脸疑惑看向司空摘星,“这是怎么了?”

    司空摘星压低声音小声道:“在发脾气呢!”

    陆小凤也跟着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啊?”

    司空摘星:“西门吹雪还没找到呗!”

    陆小凤:“这是要变成‘怨妇’的节奏吗?”

    “谁是怨妇啊?!”沈修远收了一脸阴郁,扭头瞪陆小凤。显然,陆小凤没有把关键词压低在沈修远听不到的范围内,于是成功招到了沈修远的仇恨值。

    “咳!我刚刚得到了关于西门吹雪的消息。”陆小凤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找了把椅子坐下,才正色道,“昨天黄昏,我在春华楼遇见一个人……”

    昨日,黄昏时候,春华楼的客人还未开始上座,陆小凤随便找了个散座,喝着他最喜欢的片香,整理着他知道的关于西门吹雪的情报,猜测着西门吹雪究竟在哪里,因为他答应了沈修远帮忙找西门吹雪。而就在这个时候,春华楼来进来了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对他敌意明显的年轻男子,他叫严人英。

    严人英为什么对陆小凤那么敌意深重?

    其实说起来陆小凤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仇怨,这人真正恨的是西门吹雪,陆小凤只是作为西门吹雪的朋友被迁怒了而已。严人英,峨眉派三英四秀的三英之一,他的师傅独孤一鹤死于西门吹雪剑下,他的师兄苏少英也是死于西门吹雪的剑下,他的师妹孙秀青似乎还钟情西门吹雪……陆小凤把严人英和西门吹雪之间的过节梳理了一遍,发现严人英和西门吹雪之间还真不是一般的血海深仇。

    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严人英对其有敌意,但来找陆小凤却并不是来杀他的,他是来问西门吹雪的下落的。可惜陆小凤也不知道西门吹雪在哪里,就算想告诉他也没有办法。严人英没有从陆小凤口中问出西门吹雪的下落,还未离开,却遇到了一匹驮着一人尸体的白马,从街道尽头奔走而来。随即严人英得到了一个惨痛的噩耗――他的师兄张英凤死了。白马驮来的尸体,正是严人英的师兄张英凤。

    “尸体上几乎完全没有伤痕,只有咽喉上多了点血迹,那绝对是一柄极为可怕的剑留下的伤口。”陆小凤沉声道。

    屋内一片沉寂。

    良久,司空摘星率先开了口:“是西门吹雪?”

    “不是他。”不等陆小凤开口,沈修远果断否定了司空摘星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