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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让娜的搀扶下来到城墙之上的西尔维娅惊慌地喊出了众人的心声,太阳和月亮在同一片天空下,这是千年来不曾有过的异象。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那圆月也步了云层的后尘,迅速地染上了血色,向雪原上投来猩红的月光,就像基督教徒描述的审判日到来了一样。

    那圆月狰狞而又邪恶,光是注视都让人感觉目眩神迷。

    “神迹已现!吾主的滔天怒火,即将施加在这些敢于欺侮掠夺它虔诚子民的狂徒之上!赞颂吾主的伟力吧,因它无所不能!”索菲娅高举起金杖,对那些双膝跪下不断叩首的狼人们咆哮着。

    血色的光芒就如同一层血色的轻纱,披在这位以血与火起家的圣女殿下身上,她无视了已经推进到距离祭坛不足百米的瓦尔哈拉骑兵,继续命令狼人士兵将抓来的人类割喉放血,因为坑道中的血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血雾和血红色的月光交相辉映,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同化并侵占了。

    血月高悬于天空之下,此刻,卡拉布里亚大陆,乃至整个世界都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在阿维尼翁的教廷,枢机主教们仓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弥撒,教皇利昂八世亲自出席了这场仪式,护教骑士团的骑士们静静矗立在广场之上,民众纷纷跪下双膝,向全知全能的上帝虔诚祈祷,祈祷审判日不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巴尔德帝国的首都,万城的女皇,那堪称卡拉布里亚明珠的君士坦丁堡业已陷入到混乱之中,贵族和平民都一股脑的涌到圣索菲亚大教堂前的广场上,这座超过五十万人口的城市一旦活了过来,将是让人永生难忘的场景。

    而卡拉布里亚的奥古斯都,巴尔德帝国的皇帝,帝国的第一执政官,第一军事执政官,东西教会的凯撒,巴西尔三世和他的皇后乘坐御辇来到了教堂之内,向全知全能的上帝进行祈祷,祈祷审判日不会到来的如此之快。

    在德意志兰公国联盟的森林,在不列颠的山丘,在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的草原上,伊比利亚和小亚细亚的异族土地上,都上演这诸如此类的戏码,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而对于瓦尔哈拉半岛上的斯德哥尔摩城居民来说,血月带来不仅仅是精神上的不安,还有真切实际的死亡威胁。

    因为这血月产生的原因就在城外!就是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畜生整出来的异象!

    在先知们的带领下,人们顶着风雪聚集到议会前的街道上,齐声赞颂着瓦尔哈拉诸神的名讳,希望高居于天穹的诸神和先祖能够显灵,让他们免于被当做食物和泄愤对象的命运。

    亚瑟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凛冽的寒风刮过他脸上还在渗出鲜血的爪痕,那是一个自知必死的狼人在临死前留下的痕迹,除此之外,为了尽快突破包围,亚瑟不得不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强行格挡来自四面八方的伤害,这让他的五脏六腑现在疼痛难耐,自从和拉斯特尔融为一体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的刺激感觉。

    “你准备让月亮掉下来砸在我们头上?那可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亚瑟看着面前结成了战阵的狼人士兵们,缓缓下了马,将腰间的两把长剑都抽出来,对祭坛上的索菲娅高声喊道。

    而后者正在口中念念有词的祈祷,并没有理会亚瑟,倒是一个比其他直立的狼人要大上两圈的狼人正在发号施令,而它也并未对亚瑟多加注意。

    在数万狼人的包围下,亚瑟成为一具冰冷的残尸就是时间的问题。

    “我每一次,都会发誓这会是我最后一次将他放出来,但我总是会违背自己的誓言,这令我很是恼火,畜生们...”

    “锃——!”亚瑟用力地将两柄剑的剑刃相互摩擦一下,发出清脆的鸣声来。

    他那从巴黎得来的盔甲上现在满是各种划痕,爪痕也有不少,基本是毁了,而在后背,更是被一头巨狼狠狠地咬了上去,咬的盔甲变了形,现在还隐隐作痛。

    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将身体交给拉斯特尔,那么就意味着胜利,而剩下的仅仅是时间问题。

    这是亚瑟深信不疑的,在这一年里,拉斯特尔让亚瑟办成了许多不可能办成的事情,让仅仅粗通单手剑的自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战斗大师,他已经无法离开拉斯特尔了,无法离开。